燕骥也怀疑过她话里的真实性,也让孙决派人去查了,却还没有结果。
他却已经不禁开始想,若她说的是真的,他离开后,她真的成了孤女,没了家世,没了婚约,还会有多少个魏玄这样的人将来会出现在她身边。
光是在脑中想象,他就已经快要发狂。
他要怎么舍得,放她一个人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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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将军府的兵荒马乱才刚刚平息下来。
悄无声息地死了一院子的人,当朝国舅爷又被打了个半死,可谓是奇耻大辱,幕后凶手也找不到一点线索,整个将军府都快翻了天。
可偏偏人还昏迷着,问不出来究竟是何人所为,只能加派人手层层驻守。
已是深夜,守在门口的侍卫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
暗夜里,一个身影翻入了围墙,无声无息地潜入了魏玄所在的房间内。
魏玄睁开眼时,面前就是那双阴沉狠戾的双眼。他戴着黑色面巾,魏玄却也一眼就认了出来。
下手那般毒辣凶残的人,他此生都没见过第二个。他还以为下午那顿毒打已经算是结束,却没想这只是刚开始。
他的眼睛因为惊恐猛然睁大,嘴里不知早已被塞上了东西,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看着那人拿出闪着银光的匕首,慢条斯理地在他手腕上划了一刀又一刀。
血“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上,汇成一片暗红。
直至他的手筋彻底被挑烂,口中的东西才被人拽了出来,只是还未等他发出凄厉的惨叫,眼前一道寒光闪过,鲜血从嘴里喷射而出,一个湿漉漉的东西掉在地上,黏黏的,软趴趴的。
是他的舌头。
他彻彻底底成了一个废人了。这比一刀了结了他更让人煎熬痛苦。魏玄的瞳孔一阵剧烈地收缩,终于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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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昨日夜里下了场大雨,枯叶湿哒哒地垂着,雨水顺着漆红的屋檐滴落而下,汇成一片小小的水洼。
唐轻歌坐在窗边,手撑着脸,正呆呆地出神。
她很早就从噩梦里惊醒了,梦里都是魏玄那些猥琐又疯狂的行径,劫后余生的恐惧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恐怕又要让她做上一阵子的噩梦了。
可还有一个比这更让她恐惧的事实。
她发现自己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依赖燕骥了。也许是因为她在一次又一次陷入险境时,从天而降的都是他。
幸好,唐轻歌一直是一个足够清醒并理智的人。她的首要目标,是活命,是让燕骥愿意在日后出手帮她。而不是在他还对她没什么感情的时候,就不顾一切地飞蛾扑火。
所以,在她察觉到心底燃起的零星火苗时,就要立刻掐灭。
她也想过最坏的结局,左右就是守不住这条命,可她不能把心也随随便便地交出去。
她正坐在窗前出神时,银翘端着水进来,帮她打理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