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柔软的布料里抬头,太宰治用手指轻轻绕着樱井的一缕黑色发丝,低语:“因为我在嫉妒。”
“我嫉妒那个养成了你各种习惯的男人,嫉妒你身上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他的影子。我也想在你身上留下一点什么——留下,证明我曾经存在的东西。”
樱井想了想,道:“那你成功了,成功让我患上办公室恋爱PTSD。”
太宰治又闷声低笑起来,他不小心笑岔了气,弯下腰开始剧烈的咳嗽,血从他苍白的指缝里低落,落进周遭沉默寂静的黑暗里。
这间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即使是一门之隔的人,也绝对听不到太宰治咳嗽的声音。樱井把纸巾盒子往他面前递了递:“要纸吗?”
太宰治没有要樱井递来的纸。他蹲在地上,抬头仰视着樱井,苍白的唇因为沾染血迹而红得格外妍丽。
那双含情脉脉的鸢色桃花眼轻轻一眨,眼底古井无波的缠绕绝望和死亡。但正是这样向死而生的男人,却向樱井说出了求生的话:“我现在不能死。”
“还没有到我应该死的时候,港口黑/手/党现在还需要我——在我的使命结束之前,我不能死。所以,我需要你,花。”
正如初次见面,周身都笼着平静绝望的男人,向她伸出手说的第一个邀请却是:“能拜托你来保护我吗?”
多么奇怪?
把死亡看做解脱的人,却为了其他人强迫自己继续活下去。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令人呕吐的煎熬,却又不得不活着——并且要在其他人眼中,理所当然的活着。
樱井:“我能帮你弄到安眠药。”
太宰治轻笑:“花,我现在要活着。”
樱井蹙眉:“我现在要杀了你,也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