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梦境更不算问题,尽管它在时间和空间的跳跃上不讲道理。snape呼出一口气,面无表情地站在打人柳的攻击范围之外,他嘴角动动,似乎想讽笑,动作到一半又觉得小题大做、欲盖弥彰…总之,毫无意义,于是他停止表情,抱起双臂。
打人柳仍在“咻啪”挥舞着枝条,戳节疤用的长竿孤零零躺在地上,无人问津。snape不准备下去观赏尖叫棚屋正在发生的、由siri bck一手导演的好戏。他就这么站了一会儿,才发觉掌心少了点儿什么,毛绒绒的小黑狗不知何时消失无踪。他心中一空,旋即放松下来,唇角牵起,脸上戴上snape式标准讽笑。它不见了,这是件好事,就像心湖中游来游去费劲儿也抓不到的小鱼自己消失了,水面恢复平静,无波无漪。
snape思考着如何才能顺利脱离这片区域,省得等一会儿看到自己被jas potter“搭救”出来的狼狈形象。潜意识打定主意一定要他观赏这出好戏,除却打人柳之外,这片空间一片茫茫,他无处可去。正在此时,他垂下的目光瞥见一只手捡起长竿。
是少年的手,比女孩子的手更大些,骨节更明显。手的主人有些慌乱,手掌的颤抖传导到长竿上,他用它去戳节疤,反复数次,怎么都戳不准。
难道jas potter此时刚赶来?snape惊讶,他想起刚刚看到的月色,如果对方现在才来,里面那个自己已经被撕成碎片了吧?莫非今晚总与他作对的梦境终于开始真诚地反映他的心愿:与其被jas potter“拯救”,不如死在当时。如果我真的死掉,他们肯定会被开除。他脑袋里突然冒出这种莫名其妙的念头,甚至还为此高兴了半秒。
唉,请理解,少年人有时偏激,偶尔还会犯傻。
snape带着半秒愉悦回头,看到siri bck的脸——不嚣张,不从容,慌慌张张,失魂落魄。难看死了。惊讶一瞬后,他作出评价。随之而来的是困惑,siri bck那时来了吗?他努力在回忆中翻找,失望地发现自己刚被救出来时已经失去意识,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管bck是否真的出现过,他这会儿出现是个良好的信号,意味着梦境终于不再与自己作对,逐渐回归控制。snape凝视着终于戳准节疤的siri。在这里见到他,这很好,让自己忆起这件事拜谁所赐,忆起他们的敌对状态,看清现实,一个想杀死自己的人,怎么可能对自己抱有丝毫好意。
于是,snape站得离siri近了点儿,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动作,就好像在看一场滑稽剧。看着看着,他又疑惑了。为什么……?为什么bck看起来并不开心,反而一副焦急难过的样子,甚至有点儿恐惧?因为这傻瓜终于慢半拍意识到他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东窗事发后会被开除?他不开心,snape也开心不起来,黑眼睛紧盯灰眼睛,努力捕捉着幸灾乐祸的情绪,可惜一丝也没有。没有怎么行,没有的话,要怎么心安理得地重拾恨意?
siri终于戳准节疤,打人柳安静下来,他却没跑进去,手攥着外袍,手指紧了又松。他知道jas早就进去,顺利的话,这时已经救下人了,他该去接应他。可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他迈不开这一步,不知如何去面对他们,无论是re、jas还是snape。
就在siri犹疑的时候,jas背着‘snape’爬了出来。snape瞥了眼自己的情形,感到胃里一阵翻腾,怒火“嘭”一下又燃起来。昏过去了…人事不知,狼狈不堪,像个黑呼呼的破袋子,托校服的福,镶着绿边。
“傻站着干什么,过来帮忙!”jas冲siri怒吼。siri立刻跑过去拽着jas出了打人柳的范围,然后他停住了,目光从jas额角的擦伤移到他背上的“破袋子”身上,伸出双手在空中呼啦两下,似乎不知道该把它们放在哪里,他艰难理解着jas说的“帮忙”,有些为难,不知道要不要把‘snape’接过去。
“你在干什么!”jas瞪他,“看在rl的份上,大脚板!月亮脸还在下面,他受了刺激,正在发狂,”看到siri骤变的脸色,jas勉强压了压怒气,“快去找dubledore!”
“dubledore!”
“到这种时候,你还期望他不知道这件事?你认为鼻涕精醒来不会说出去?”jas大声说,“听着,与其让他添油加醋,不如由我们来说。你现在去校长室,我送鼻涕精去医疗翼。”
“医疗翼!”siri的脸白了,他来来回回扫视jas背上的少年,想伸手戳几下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
“鼻涕精死不了!”jas怒不可遏,“也没受伤,万幸!”他咬牙切齿,“如果你觉得后悔,早干什么去了,si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