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整个汴京城都骚动了,各家官宦士绅都遣人来盛府送礼道贺。
此时盛家门子正在唱喏报礼。
“中书侍郎李大人,赠徽州香墨一锭,歙县名砚一方。”
“大理评事毛大人,赠湖州狼毫笔一支,宣城好纸三沓。”
这送礼的都是些朝官,送得都是清雅之物,不落俗套。
汴京城那些闻风而动的商贾们可就不那么讲究了,个个都是怎么显阔绰怎么来。
只听门子又唱道:“罗记罗老爷,赠黄金百两,东珠十颗。”
“潮平轩东家赵老爷,赠三尺玉珊瑚一尊。”
“大通钱庄董老爷,赠翡翠西瓜一个,白玉如意一对。”
各种金银珠宝流水似的往盛府里头送,累得盛府的下人腰酸背疼、头晕眼花,却个个精神抖擞,与有荣焉。
张鸣钊一到盛府,见了这景象,不由地有些懊恼。
中书侍郎李大人家住在城西,离着盛府老远,竟这么早便来恭贺。自己家与盛府隔门相望,却落在了后头,实在是失策啊。
此时的盛府里,一家人忙得是团团转,盛纮也从祠堂里出来,招待各方来宾。
突然,盛府门子高呼一声:“太子少保同平章事文大人家公子,赠登高凌远图一幅。”
满堂喧哗为之一静。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走来一位貌不惊人的中年男子,纷纷让开一条道路来。
“是文宰相家的二公子,他居然也来了,盛老爷还真是有面子。”
“呵,那是他儿子盛长桢的面子,文大人可不会在乎一个六品小官。”
“我听说,官家和文宰相说了,要点盛长桢为状元,成全他连中六元的美名呢!”
“科举是国家大事,不会如此儿戏。但官家也实在是看重这盛家七公子。”
“我看呐,文二公子这次来,八成是要看看盛长桢的成色如何。”
“不好说,不好说啊。”
盛纮在前厅听到动静,也出来查看,见竟是文家公子大驾光临,赶紧上前见礼。
文二公子倒没什么架子,拱拱手道一声贺,然后就自顾自地找地方坐着去了。
盛纮见宾客越来越多,干脆直接在前厅大摆筵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