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桢又得早起。
盛长桢不情不愿地爬起来,嘴里把这套早朝制度的设计者骂了不知道多少遍。
但没办法,六元郎也只不过是个打工人。
盛长桢穿戴整齐之后,与父兄一同到了皇城外候着。
此时,天色才蒙蒙亮,寒风料峭,朝房里也是四处漏风。
盛长桢缩着脖子,心里默数着时间,只求能够早点开门进去。
凌晨五点左右,朝鼓朝钟大作,宫门总算被打开。文武百官鱼贯而入。
之后又是一番繁琐的礼仪,百官们山呼万岁之后,早朝总算正式开始了。
先是鸿胪寺卿出班,按例奏报离京赴京的官员名单。
然后是兵部尚书彭时出班,禀报紧急军情。
最近边关无事,南边的叛乱平定得也差不多了,甘老将军也即将班师回京。
彭时也无甚军情可报,奏报几句之后就回班了。
老皇帝身体沉疴难愈,如今精力愈发不济。见百官无人出班奏报,便准备退朝回宫歇息。
突然,左侧文官队列后排里头走出一个人来。
那人一身七品绿袍,正是翰林编修言仁化。
言仁化手持笏板,奏道:“臣翰林编修言仁化,参兖王三大罪!
王府逾制,高墙耸立,此为罪一。
操练亲兵,暗藏重甲,此为罪二。
权钱勾结,结党营私,此为罪三。
此三大罪,可见兖王狼子野心,求陛下法办!”
一时之间,满堂鸦雀无声,只有百官清晰可闻的呼吸声。
盛长桢本来正缩在文官队列里当鹌鹑,听到言仁化的进奏,他心中大惊。
言仁化不是兖王一党的么,怎么还狗咬狗起来了?
此事实在蹊跷,让盛长桢也忍不住寻思起来。
百官对言仁化此举也是摸不着头脑,纷纷猜测起他的用意来。
知道言仁化是兖王一党的官员们觉得,八成是兖王冷落了言仁化,言仁化衔恨报复,准备以此为投名状投靠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