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孝昌驿,再行数十里,就到了禹州境内。
此时已是盛夏,田间的作物大都硕果累累,渐显金黄。
盛长桢骑在马上,欣赏着这丰收的景象,心境也开阔了不少。
盛长桢此时已脱下官服,换上了一身单袍。盖因官袍太过扎眼,时时惹来路人侧目。
而且官袍层层叠叠的,在这大日头下实在是捂得慌,盛长桢也受不了,于是就换上了轻便的单袍。
忽的,前头传来一阵喧哗。
“包大,前面什么事,去看看。”盛长桢吩咐道。
不一会儿,前去查探的包大回来禀报:“是一个后生纵马踏了稻田,在挨训斥呢。”
“稻田?”
盛长桢有些奇怪,这北方种的大都是粟麦黍豆之类的作物,种水稻的还真是少见。
盛长桢催马上前,抬眼望去,果然看到了一片泛着青意的稻田,在周围金灿灿的麦田中格外扎眼。
稻田的田垄边上,此刻正围着不少人。
一个身着华服的年轻后生骑在马上,一脸的悠哉。拦在他马前的是一个方面大耳地中年男子,正一脸严肃地质问着他。
“后生,这稻田再过月余就要收割了,你此时把它踏了,不是让我半年的辛劳付诸东流吗?你怎么忍心的啊?”
这中年男子看样子生得挺富态,穿着也不像个庄稼人,倒像个大户人家的员外。但听他话里的意思,这几亩稻田居然是他亲自所种。
那公子哥以为他是个乡下的土财主,并不十分在意,鼻孔里哼出一口气道:“不过是一地的草,有什么稀奇的?本公子踏了就踏了!”
中年男子正色道:“这地里种的不是草,是水稻!”
公子哥儿听完笑出了声:“我向来只听闻南方有种水稻的,可从没见过还有人在这禹州种稻子,简直可笑!
乡野村夫,快快让开,耽误了本少爷的事,有你好看!”
说着就举起手中的马鞭,对准那个中年男子,作势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