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弗心中暗喜,又和丈夫聊起了家常:“老爷,今日衙门里头可有什么新鲜事?”
盛纮闭着眼睛,半靠在床架上,轻声道:“我那清水衙门,能有什么新鲜事?也就前段时间商侍郎那事,闹了一阵子,你也是知道的。”
王若弗点了点头,然后献宝似地道:“老爷你那头平淡如水,你可不知道,咱们家里今天可是闹了出滑稽戏哩!”
“哦,怎么回事?”盛纮大感好奇,睁开了眼睛。
王若弗便把今日赵可夫人之事细细与丈夫说了一遍,还故意对赵可夫人的滑稽样添油加醋,希望博自家夫君一笑。
盛纮听完,却没有发笑,而是皱起了眉头:“对这种人,礼送出门就是了,何必冷言冷语?”
王若弗被泼了一头冷水,有些委屈道:“那人早先出处讥讽我,我不过是以眼还眼,老爷你怎么净帮外人说话。”
盛纮见王若弗闷闷不乐的样子,知道是自己刚刚的语气有些重了,连忙放缓语气,心平气和道:
“夫人,你听我说。咱们盛家如今正是兴盛之时,但须知烈火亨油,鲜花着锦,危险也是暗伏其中。
多少只眼睛盯着咱们家,等着寻咱们家的错处呢!越是这时候,咱们越是要小心谨慎,不能轻易给人留下话柄啊!”
盛纮说得情真意切,说话间还轻轻握住了王若弗的小手。
被丈夫这般温柔以待,王若弗心中生出无尽羞意,心头那点不快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又见丈夫如此语重心长,她忙不迭地点头道:“老爷说得是,奴家知错了。”
见发妻难得的乖顺模样,盛纮也是大感舒心,接着道:
“那赵夫人死缠烂打,的确是个麻烦。这样吧,正好过几日咱们家要送官家御笔亲题回宥阳老家,你就跟着一起回去,让那位赵夫人扑个空,咱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回宥阳老家?
王若弗闻言却是脸色一变,她可不想回宥阳老家。赵可夫人虽然缠人,比起宥阳老家那位老太太的厉害,那可就差远了。
在盛家,王若弗最怕的就是老太太。平日里除了晨昏日省,连寿安堂都去得极少,不就是怕见老太太那张冷脸嘛!
宥阳那位老太太的厉害,比诸家里这位,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这次,家里老太太早就说明,自己要回老家探望老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