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君爱国者们则是昂首挺胸,精气神十足,眉眼间全无早起的疲惫之色,反而满脸兴奋。
之前赵开益抱病,将政务悉数交给了龙图阁,诸事运转正常,倒也没出什么乱子。
但在他们眼里,纵然龙图阁将政事处理得再好,也不如官家亲自理政,国不可一日无君呐!
如今大朝会重开,也就意味着赵开益身体大好,能够重新理政了,他们怎么不高兴?
众人都是喜气洋洋,只有盛长桢面露悲戚之色。
盛长桢知道,赵开益重开大朝会绝不是他身体好转的征兆,反而是已经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
一念及此,盛长桢忍不住抬眸望向勋贵子弟聚集处。
那里泾渭分明地分成两堆,相互间气氛紧张。
一边以兖王为首,只不过如今兖王一日不如一日,身边只剩下大猫小猫两三只,便是有初心不改的拥护者,也隐在暗中,不敢上前。
兖王身边显得格外冷清,兖王本人也没了当初的骄横跋扈之气,垂头丧气,但看向人群另一边时,仍是目露凶光,一脸不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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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受众人簇拥的,自然就是邕王了。
与失势的兖王不同,邕王却正是当红得令。
赵开益病重时,他成日在赵开益病床前衣不解带地服侍,引来朝野上下的一片赞誉之声,赵开益钦赐一面玉牌,持此牌可无视宫禁,免去查验,在皇宫大内畅通无阻。
闻弦歌而知雅意,赵开益钦赐玉牌之后,文武百官立时向邕王靠拢,现如今,邕王在朝野间可以说是炙手可热,权势滔天,比起兖王不知胜过了多少。
盛长桢目光扫到之时,邕王正襟危坐,对身边众臣皆是报以和善的笑容,端地是一位恭敬温良的贤王。
但在盛长桢有心观察下,顿时就敏锐地发现他眼底深处隐隐有一丝不耐烦,同时嘴角微微翘起,左手食指在膝盖上轻轻拍打着,颇有韵律。
“看来他已经知道了,也是,瞒谁都不可能瞒他。”
盛长桢叹了一口气,收回审视的目光,微微闭上了双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