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安顿好家中,便启程入宫了。
途中,盛长桢和哥哥谈笑,有意无意道:“二哥,我听说工部衙门里头有一间暗室,十分隐蔽,父亲可曾和你提起过?”
这回盛纮没和兄弟俩一起进宫,他本是工部官员,和大典八竿子打不着,撰写诏书的活也轮不着他,自然是继续在工部办差。
长柏闻言愣了一愣,道:“竟然有此事?我倒从没听父亲提起过。”
盛长桢笑了笑:“二哥哥不知道也正常,这间暗室是前朝所建,后来改朝换代,暗室所在之处成了我大周的工部衙门,当时的工部尚书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竟将暗室保留了下来。”
大周承继大徐,皇城也是在大徐的基础上所建,因此有些前朝的建筑遗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但无论那位工部尚书是出于什么心思保留了这间暗室,此事必然是极为隐秘。
长柏奇道:“如此隐秘之事,长桢你是怎么知道的?”
盛长桢哈哈一笑:“二哥哥你忘啦?我正主修大徐史,虽日日埋首故纸堆中,倒是从中淘到了许多宫闱秘事,暗室之事也是来自其中,只是不知真伪。
后来工部侍郎商冶因罪发配禹州矿山,和我提起,我那时才知道确有其事。”
长柏赞叹道:“看来长桢你修史观政,大有所得啊!”
盛长桢摆了摆手道:“不过是些奇闻轶事,上不得台面。”
盛长桢和长柏提起此事,当然不是为了卖弄学识,而是为了想让自己二哥知道,工部有暗室可以藏身。
宫中即将大变,各大衙门也难以幸免,到时候,翰林院同样会有危险。盛长桢自己早有打算,但哥哥长柏的安全却难以保证。
长柏是真正的方正君子,对盛长桢也是赤诚相待,万一因为兖王叛乱而横尸宫中,那盛长桢肯定良心难安。
只不过,盛长桢又不能直言相告,否则若是长柏追问起来,他也解释不清楚。
工部暗室之事,只有如今的卢老尚书知道,便是盛纮在工部供职,也是不知。
所以盛长桢只能把这件事当做奇闻异事来和长柏谈笑,目的就是为了让长柏心中有数,若是宫中生变,可去工部暗室藏身避祸。
当然,若是叛乱发生之后,长柏没去到工部,盛长桢也不会坐视不管,到时候自有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