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朝会,新旧两党犹自争论不休,互喷口水,本该庄严肃穆的紫宸殿嘈杂得宛如一个菜市场。
赵宗全被吵闹声搅得心情烦躁,视线扫过殿上,突然看见殿门口有一个禁军踌躇不前,便高声问道:“可有何事要报?”
那禁军滚着进殿,进门后就跪了下来:“启奏陛下,宫外有捷报传至。广西道露布飞捷,彭时盛长桢已克交趾,生擒交趾幼主!”
大殿忽然一片寂静。
疯狗一般互相攀咬的两党中人,也如被雷劈了一般,个个张口结舌起来。
“你……,你再说一遍?”赵宗全的手颤起来,一时间有些恍惚,虽然平灭交趾是他下的密旨,但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居然就这么成功了。
这可是灭国啊!一个国家的名字自此在疆域图上被抹去了!
紫宸殿中数百名文武官员如陷梦境,怀疑着自己的耳朵,不过,有的是噩梦,有的则是美梦。
华青锋回过神,犹自不敢相信,厉声质问道:“彭时和盛长桢不是在广西道剿灭余寇么,怎么……,怎么能灭了交趾!”
那禁军扯着嗓子叫了起来:“此事千真万确,广西道来的信使就在宫外!露布飞捷,从广西道到汴京城,全天下人都知道了!王师追击余寇,犁庭扫穴,平灭交趾,生擒了交趾幼主李明德!”
华青锋脚底一软,好不容易才重新站稳,望着韩章若有深意的笑容,他终于明白了过来。败了,败了,终究还是败了!
赵宗全此时却没空管他,向前探着身子,追问道:“露布飞捷,就在门外?”
“启禀陛下,就在宣德门外!”
“奏报呢?”
“应当送去了太极殿。”
“赏!通通重赏!”
赵宗全猛地一拍御榻,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从广西道到汴京,这几千里路上,所有传递捷报的急脚全部授以重赏,钱十千,绢四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