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宗全下旨开海的消息一出,果然招来了许多反对的声音,但再细细打探一番,发现只是在交趾开海,反对的声音很快又消失不见了。
这其中的原因主要有两条。
一来,交趾偏远,素来被朝中大臣视为蛮夷之地,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如今交趾虽然已经纳入大周掌控之下,很多人依然没有把交趾看做大周的土地。
二来,赵宗全刚刚通过礼议逼得太后撤帘,确立了自己的权威,在这种时候,没有人愿意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去触这位皇帝的霉头。
左右不过是在交趾开海罢了,谁又在乎呢?
眼见反对派偃旗息鼓,赵宗全和盛长桢自然是大喜过望,立刻向天下商人张贴在海门设港的榜文,果然就迅速引来无数商人的瞩目。
原因无他,大周商人苦海禁久矣!
如今持续了百来年的海禁总算在海门开了个口子,即使是在千里之外的交趾,但那可是官方承认的唯一港口啊,可以自由地扬帆远航到大洋之中。
虽然还要给当地驻军交上十分之一的税收,但海贸之利,何止数倍,相比之下,这十分之一的税收又算得了什么?
最兴奋的是殷若虚,他当初被盛长桢忽悠到汴京来,就是因为盛长桢告诉他自己回促成开海之事。
到了汴京之后,盛长桢给他出点子,让他创建了菊香书坊,但这也仅仅让殷若虚不至于无事可做而已。
如今的菊香书坊已经是京畿道最大的书坊,还在不停地向四面八方扩张,每天都能给殷若虚带来数不尽的利益。
但这样按部就班的生活并不是殷若虚的志向,殷若虚心里向往的,永远都是那一片一望无垠的大海。
所以在盛长桢亲自通知他海门设港之时,殷若虚高兴地差点没蹦起来,当即就要放下书坊的事,带着李大有和于川等人赶往交趾。
践行宴上,盛长桢多喝了几杯,他身子前倾双手搁在殷若虚的肩膀上。
殷若虚稍显呆滞地望着盛长桢黑如深潭的眸子,完全沉醉进他磁性低沉的声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