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张桂芬气急,想要推开他,盛长桢却早已机敏地跳开,站在离她三步外,气定神闲地整理衣物,恍若无事发生道:“娘子,一会就要拜见父亲母亲了,可不要失了礼数。”
张桂芬这才记起,这是在盛家,万一被下人看见了报告给盛纮和王若弗,那自己可就真丢人丢大发了。
无奈,只好忍气吞声,在心里的小本本上又记下一笔,跟着恬不知耻的盛长桢往正堂走去。
盛纮和王若弗一左一右端坐堂上,旁边海氏和明兰陪坐。
张桂芬得了盛长桢一通叮嘱,心里有了底,自然就不会慌乱无神,恭恭敬敬地给公婆磕头行礼,又接过丫鬟端上来的茶汤分别奉给两位长辈。
盛纮果如盛长桢所说,满面笑容,一团和气,丝毫没有刁难儿媳的意思,待她行完礼后,还嘉勉了几句“举案齐眉开枝散叶”的话,让张桂芬直羞得抬不起头。
至于王若弗,也果然没对张桂芬有什么好脸色,神情很高贵地接过儿媳递上来的茶,只是顾着盛长桢的面子,倒也没说什么冷言冷语。
之后,一行人簇拥着向盛家宗祠走去。
所谓祠堂,就是摆放祖宗牌位让人祭奠的地方,谁的祖宗牌位越多,祖宗越风光,就表示谁家越源远流长。
这方面,盛家自然是比不过英国公府。
何况,盛家真正的祖祠在宥阳,汴京这里的也就是是个权供参拜的简略版罢了。
张桂芬见惯了自己家里幽深庄严的高柱大堂,十几层高的阶梯状牌位,密密麻麻的祖宗牌位,无不在彰显张家的世代显贵。
因此,在看到略显寒酸的盛家祠堂时,张桂芬并没有半点震惊讶然之意,表现得十分平静。
但就是这平静的表现,看在王若弗眼里,可就不那么爽利了,忍不住嘴里低声嘟囔了几句。不过她站在后首,离前面的盛长桢和张桂芬较远,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张桂芬在盛长桢身旁亦步亦趋地跟着,恭敬地在蒲团上跪下,然后焚香祷告,最后将线香放入鼎炉,方才算是礼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