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这哪里是睡不着?他根本就是整装待发,一副随时随地都能抽身离开的模样。
披着黑大衣的少年,手腕脚踝缠满绷带,脚下踩着黑色的皮靴,静悄悄的身影仿佛要融化在阴影里。
哪怕夏油杰离得远,也看得出来,他的衣服干净整齐,根本不像刚穿的样子。
若不是头发有些乱,夏油杰想:他恐怕都看不出来,这人究竟有没有休息过。
“没换衣服吗?我可是特意在衣柜里找了好久,才凑出一套没穿过的。”
夏油杰不是老好人,也不算规矩乖巧的学生,这件衣服他真的找了很长时间才翻出来,就干脆直白地问到。
说来惭愧,太宰昏迷时一直穿病服,他和悟还真忘了要买新衣服这件事。
“不不不。”太宰摇晃手指,特意在最后四个字加重音,“这可是我的身份证明。”
夏油杰觉得好笑,深夜中有人陪着说话聊天,让他嘴里难以忍受的味道都散了不少。
“一件衣服算什么证明?”
他心里还惦记少年的伤口,又想让太宰放下戒心在高专休息一段时间,便故意促狭逗笑道:“难不成你还想刷衣服付钱识人。”
没成想,太宰煞有其事地点起了头。
“这东西算是我的…老师?送给我的入职礼物。噫,真不想承认这个称呼,叫起来真恶心,比自杀时被蛞蝓叫去工作还恶心。”
他一脸嫌弃地嘀嘀咕咕。
夏油杰:……
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惊悚的类比?
太宰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夏油杰身后,他没有错过刚才传来的阴冷波动,像是风灌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