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很是看好胡家,屋子里面烧一柱檀香,“你小时候每年都要接你去徽南玩的,你都忘记了?”
“太太后来病了,来往的也就少了,只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来,胡先生又常年在国外,中间来看你你只说谁也不见。”
青烟徐徐气,檀香味儿弥漫在整个客厅里面,庞广白捏着鼻子,倒是没想起来这回事儿,“点这个做什么?没得讲究这些事情,这房子本来就是我们的,来住了难道还要先驱鬼?”
刘妈作势要拍她的嘴,“呸呸呸,大晚上的说什么呢?这房子风水极好,太太当年请人来看过,你就知足吧。”
庞广白摊在沙发上做面膜,撇嘴,是啊,风水好,好的她妈命都没了。
一把撕下来面膜坐好,瞪大了眼睛问刘妈,“我有说过不见人吗?”
刘妈才记起来她脑子不如以前好使了,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跟庞广白一气儿说了不少,“你当初刚醒过来,就闹着套去庙里面,还放话说是谁也不要来,要清净修养。胡先生托人带来一块万应锭,你自从吃了十几粒丸散以后,夜里还真是不惊梦了。”
胡家世代儒商,万应锭据说是当年皇室出宫后,成立了皇室善后委员会对宫廷库存清理,胡家先祖北上贩茶,因为贾而好儒特特托人收购造办处清理出来的墨锭。
一直妥善留存至今,刘妈怕她不信,还特特的找出来给她看,在一个圆形的白瓷盒子里面放着,打开一看,里面还有十来颗,外面裹着金灿灿的金箔,她见状要拿,被刘妈灵巧的躲开了,“金贵的很,生病了才好吃,这个比什么医生都要强,胡先生说是能治疗小儿惊风还有心绞痛,夜里吃了安神养性,千金难买的好东西呢。”
东西金贵不说,最重要的是心意,古墨性凉,金箔化痰,这一方万应锭,是明代遗留下来的稀碎古墨,后来清室特意南下徽州请墨工重新铸造出来的,因此品质极高,堪称隽品。
庞广白满意的点点头,“就该如此,我与他是未婚夫妻,虽然还没有结婚,但本应该就是同气相连的。”
刘妈没料到她竟然能说出如初识大体的话儿来,便理直气壮的教导她好好做人,不要再鬼迷心窍了一般“你现在也好了,从庙里搬出来应该跟胡先生讲明的,难为人家记挂你这么长时间,多接触接触才好,恰好胡先生这段时间在这边,一直说是要探望你的。”
庞广白心里暗喜,又不好说的出口,只是点点头,“看心情吧”。
而后扭头进房间去了。
刘妈手里拿着抹布,一时之间不知道要不要糊在她脸上去,就这样你还看心情?
要她看,着晚点结婚也好,不然依着先前的样子结婚了,只怕没有三天就被胡家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