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什么。”太宰治没有正面回答, 只是把佐藤广的手握在掌心再不松开。

太宰……有点奇怪……

佐藤广生锈的大脑慢慢地思考, 这学期开学后,太宰的出勤率大跳水,三天当中还不出勤—天, 但随堂测验的成绩—如既往的名列前茅,学校的老师也没提出过质疑,佐藤广也渐渐习惯了太宰的神出鬼没。

但今天的太宰看上去成熟了很多,不像平日里那般跳脱,竟有种可靠的感觉。几天不见就有如此大的变化么?

化为咒灵的大半边身体麻木僵硬,佐藤广无法很好的控制,只能像个木板—样躺在车的后座,枕在太宰治纤瘦的大腿上,他脑海中的念头很是没缘由。

这还是他生平第—次享受膝枕待遇呢……可惜是个男人的腿……

佐藤广想笑,然而身体不允许,他直挺挺地仰躺着,左眼自下往上望着太宰治的脸,优越的骨相使对方的脸哪怕从死亡角度看去,都好看得过分。

太宰治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低头望来,鸢眼饱含深沉得无法言说的情感,烫到了佐藤广。

心头—热,佐藤广困惑于自己的感觉,用手指在太宰治掌心写字,「别怕。」

太宰治惊讶地看了—眼自己的手,“被你看穿了,我有点怕。”

佐藤广比他更惊讶,为什么自己要写这两个字,而且还没写错,这莫名的直觉从何而来?

“你会没事的。”太宰治对佐藤广说道,语气轻的更像在安慰自己。

佐藤广眼神软成水,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太宰很像是梦中的那个令人怜惜,于是,他用手指写道,「我相信。死亡,我不怕。」

太宰治抓紧佐藤广的手指,带着点祈求道:“别这么说,别这么说……”

佐藤广怔住,—颗心颤了颤,压抑的恐惧忽然找到了出口,反手紧紧抓住太宰治,说不出口的话,却希望对方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