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在给周怀瑾把脉。
周怀瑾的脚步虚浮,鼻息微弱,脸色是常年见不到阳光那样的苍白,哪怕是什么都不懂的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个病秧。何况西门吹雪不仅懂医术,还自负于自己的医术和他的剑一样精妙。
旁人只学医术和剑术这其中一样,想要达到他现在的高度,便足够费劲其全部心思,这也未必就可以,毕竟这么多年也只有一个西门吹雪。而他两样全精,就不得不让人道一句天纵奇才了。
但周怀瑾的病是无数名医异口同声断定治不了的,西门吹雪也只能得出一样的诊断。他的经脉细的像是蚕丝线,颤颤巍巍的连着,只是一点的冲击都可能让它断裂。
他的五脏六腑如同新出生的婴儿一样脆弱,任何稍微强烈的药力都只会让他的情况更加糟糕。
然而就是这样蒲柳一样的身子被一股奇异的生气默默地温养着,吊着他的命。
西门吹雪也开不出比寻常的、温和的补药再高明的方子了。
对于这个结果,周怀瑾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吃药,因此注定要做一个不讨医生喜欢的病患,可眼前这个医生他不太敢撩虎须,这是直觉。
他可扛不住来自剑神的凝视。
他们一路上走走停停,鉴于周怀瑾的娇贵和西门吹雪一点点的洁癖,他们都尽量在有城镇的地方停靠。
就这样紧赶慢赶,终于进入了山西的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