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的人不仅拿不起剑,也夹不住剑,陆小凤已经没了两条眉毛,总不至于要再丢两根手指。

“你能打过他吗?”周怀瑾问道。

陆小凤没说话,只是很慢很慢的在那里喝酒。

周怀瑾觉得陆小凤的武功未必就比霍天青差,却又不是那么的肯定陆小凤一定就可以赢过他了,不然他干嘛要这样心事重重呢?

“你们就一定要拼命吗?难道这件事官府不是已经插手了?”周怀瑾以为这件事到这个地步本来是就要差不多结尾的。

因为对峙的人里总会有人先露出破绽。

“如果有一个人以国士之礼待你,这种恩情不可不报,他也就不再怕死。”陆小凤道:“这世间的事本就没那么多的道理,我懂,金九龄也懂。”

官府是拦不住一个一心想要复仇的人的,因为他在复仇之前并没有任何过错,也就没办法管束他,何况他的复仇又是那么的正当……

于是又只能沉默。

周怀瑾只觉得自己再坐下去非要睡过去不可,所以他站起来走到窗边吹一吹风。

或许明天他会感冒,但明天的事谁要去管他呢?他突然间就体会到一种很复杂很复杂的感情。

他对上了一个抽着旱烟、穿着长袍、戴着小帽的老人的眼睛。他许是附近来买货的走夫,坐在小板凳上,等着一会儿的天明,好尽早的赶回家去。旅店最下等的住宿费也还是不便宜的,对于这些吃惯了苦的人来说,以天为席,以地位铺住上一宿是很司空见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