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不知道自己怀里这个人已经多久没睡觉了,居然在他们跑路的途中就沉沉的睡过去,连他扒他的衣服都没一点感觉。
他俩现在都成了泥猴子,不洗个澡实在是说不过去。
洗完澡,泥里面打滚的陆小鸡便又变成了讨喜的陆小凤。
周怀瑾睡得很沉很沉,所以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就无比的精神。
越精神,痛苦便愈发的清晰。
头顶的纱幔总共有一千三百二十九道花纹,就在周怀瑾开始放空自己的时候,陆小凤提着刚出炉的桂花糕回来了。
“我杀人了。”周怀瑾突然道。
“可是她不该由我来审判。”
陆小凤倒茶的手一顿,他当然听出了周怀瑾声音中的迷茫,这是一种原则和选择的冲突矛盾后的结果:“所以你一定有个不得已的理由。”
“因为她不死就要有别人死去,你会因为自己不杀人就放弃自己的朋友吗?”周怀瑾叹道。“我能杀死她,但却打不过她。”
“所以他死了,如果你能打过他,你就绝不会杀了他。”陆小凤摸摸他的额头道。
“可是我杀人了,这就是错的。”周怀瑾摇了摇头。
“这就是江湖,总有人要死去,即使是我,也免不了要害死别人。你已经足够的了不起了。”陆小凤道。
“江湖难道不是很重规矩吗?”周怀瑾问道。
“江湖有自己的规矩,每行每业都有自己的规矩,谁都要守规矩。”陆小凤道:“为了自己的朋友打破自己的规矩并不算错的。”
“即使他违法了,规矩难道要比法律还大吗?”这触及了周怀瑾的盲区。
“有些时候,它比什么都重要,但有时候,朋友比它还重要。”陆小凤认真道。“若是有一天我要被人杀死了,难道你会不救我吗?”
“你是为什么才要被人杀呢?”
“杀人一定要需要理由吗?江湖上好多事并不需要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