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城道:“原来这是你的狗么?”
周怀瑾看了一眼沉默的西门吹雪,略带些得意道:“至少它现在应该叫西门无忧了。”
西门吹雪摇摇头:“他叫叶无忧。”
叶孤城沉默的看了他一眼。
两个人静静的对视。
他们本是惺惺相惜的对手,这世间朋友并不难得,知己也并非很难找到,唯有一个与你相匹的对手,万里挑一。
这样懂你的对手更不多见,有一足矣。
情感的界限本就不甚明晰,爱与恨之间哪有那么的清楚。
这时再问些别的事已经不重要了。
叶孤城忽然叹了一口气道:“只可惜这一战来得太晚了。”
他是一个从不后悔的人,此刻却真心实意的后悔了。
西门吹雪道:“未必如此。”
太阳已经升起,黎明真正的到来了。
大殿下有人在高呼:“圣旨到——”
一个黄衣的内监手捧诏书,一路的小跑,袍子在急速的移动中噼里啪啦的打在他的靴子上。
魏子云带头跪下听诏。
但还是有人站着。
周怀瑾突然发现,原来皇权还是很高尚、很高尚的,至少它能叫一些江湖人弯下腰去。
他们也不是那么的无法无天。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召周怀瑾、陆小凤、叶孤城到南书房面圣,其它人等立刻出宫。”
陆小凤拍了拍魏子云的肩膀道:“现在你总算不用担心了吧?”
魏子云吐出一口浊气,眼睛放在了叶孤城的佩剑上:“你可以进去,但剑要留下。”
于是叶孤城将剑交给了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将自己的剑穗解了下来放到了他的手上。
他们彼此并没有再说一句话,但西门吹雪相信叶孤城已经听到了自己的那句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