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山道:“我当年将他夺来之后放在了少林寺的菜园之中。”

说到这里,玄慈大师已经知道他说的是谁,他叫来虚竹,摸摸他的光头。

此时虚竹已经泪流满面,哭道:“我爹爹是谁?我娘又是谁?”

萧远山不忍道:“你娘就是四大恶人中的叶二娘。”

虚竹也知道她,虽然平日知她很恶,但是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娘,于是面露不忍。

玄慈大师双手合十,如同白世镜一般挺身而出,叹道:“既造业因,便有业果。”

先前萧远山说他将这孩子扔到离他父亲很近的地方时,他们便有所猜测,只是少林寺的高僧竟然也有儿女私情这一揣测实在令人惊骇,他们不敢多想,而玄慈大师这一举动无异于承认自己就是那个犯戒之人。

“错了便是错。”玄慈大师摸摸虚竹的头,叹道:“原来我见你亲切,竟不知是因为我们是亲父子的缘故。”

少林寺方丈带头犯戒,这已经算得上是一桩丑闻了。

萧远山本想放过玄慈,不料他竟也是个有担当的人,当即大为欣赏,又见玄慈跪地请求执法僧行刑,不忍拦道:“我害他父子分离二十多年,日日相见而不识,他已是受过罚了,何必如此重刑?”

玄慈已经开始跪地领罚,棍棍到肉,闷闷的钝响不绝于耳。

一些武林好汉也纷纷开始替他求情,虚竹也跪地愿意代父受过。

玄慈拒绝了,今日他不受这一罚,少林百年声誉将会毁于一旦,再无信誉,他一人名声有损不要紧,但他不能做连累少林的罪人。

周怀瑾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还真是世事无常,想来玄慈这个和尚当的不算合格,做人却实实在在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