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听器还留在太宰的衣服上,而太宰本人因为身体虚弱和暴雨昏迷不醒,湿透的衣服已经被敦小心换过,暂时还没人打扰他这片刻的安眠。

每个人都心情沉重,太宰虚弱的呼吸夹杂着一些难以忍受的痛苦,而各方面素质都绝对一流的太宰即使是在梦里意识模糊的情况下也不会乱说话,他的半张脸深深陷在枕头和被子里,单薄得像是随时都要消失。

乱步轻轻戳了戳那张稚气未脱的脸,现在整个侦探社除了国木田之外全员集结,与谢野医生面色凝重,埋在太宰手臂上的针头尽职尽责输送着药液。大家都祈求第二天国木田来上班的时候,这对搭档依旧可以像小学生兄弟那样打打闹闹。

一旁看着大家只依靠眼神交流的小镜花从卡通书包里翻出来几个儿童手写板,每人一个,用凡士林和两个塑料片做成,这样就可以避免监听,还可以反复撕拉贴合不留痕迹。

泉镜花刚到了懂事的年纪,这位胆大心细的天才特工刚放学就要留在侦探社补作业。

〈太宰究竟怎么样?〉乱步写道。

〈营养不良和消化障碍,加上血液毒素积累,必须先静养〉与谢野医生写道。

〈什么时候能醒来?〉敦写道。

〈你去告诉他任务,他现在就能醒来,不过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不能叫他〉与谢野医生翻了个白眼。

时间退回到四十分钟前。

国木田在看到太宰闯进餐厅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宁,他总是觉得心脏的某个地方一抽一抽地疼痛,眼前光线也变得忽明忽暗,佐佐城信子捂嘴笑道国木田先生真是喜欢为了新人操心,国木田只道是太宰才刚刚大学毕业,冒冒失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