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当然有的是力气,要把这里掀个底朝天。

宫泽贤治轻轻掰下来街口的立柱状红绿灯,敲碎周边的路障,拉着中岛敦一起闯进奇怪建筑物骸塞的大门。

骸塞的旋转楼梯像是没有尽头,处处都分布着散落的玻璃碎片,没有打扫干净的灰尘,还有一些裸露出来的钢筋和水泥块,临时搭建的粗电线,这种杂乱的环境完全不像那个浑身上下一尘不染的涩泽龙彦一贯作风。

“太宰先生说,如果一个人做出了和平时截然相反的行为,要么是事出紧急,”中岛敦戴上了皮质手套,“要么就是我们找错了方向。”

贤治咬着手指道:“如果是那个涩泽龙彦去体会了一下穷人家的苦日子,突然就不想过那么奢侈的生活呢?”

中岛敦摇摇头道:“由奢入俭太难,如果不是经历了生死磨难大彻大悟的人根本做不到,我总觉得这个涩泽龙彦是我应该见过,他……似乎很孤独。”

十四岁的孩子不明白中岛敦复杂的心事,在他看来,涩泽龙彦把横滨弄得天翻地覆,让织田先生家的五个弟弟妹妹身染重病,还抓走太宰先生,打扰行人老师安眠,就应该乱棍打死,尸首送回涩泽龙彦的老家。

中岛敦和宫泽贤治比起来学习了更多关于特工的课程,他的思考方式是太宰一手教出来,绝不会贸然行事,拉着贤治从骸塞走出来,重新寻找入口。

“我们找的这个入口可能类似于我家运西瓜的大吊车,”贤治歪着头,“这么矫情洁癖的男人,还带着六十公斤的太宰先生一起进来,费奥多尔不像是个能背着太宰先生跑十几层楼,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运输通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