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面对兄长应该轻松一点,安抚爱伦坡说他们一定可以活着离开,或者是对爱伦坡给他买的新衣服表示感谢,还有应该祝福兄长和乱步先生幸福下去……
可是太宰低着头,穿着崭新的沙色外套,衣带被他扯到皱皱巴巴,能言善辩的少年此刻变得局促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太宰,”爱伦坡没有给他的弟弟分过去一个眼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何苦为难自己,不知道说什么就不要说,你是参谋官,是二十岁的大孩子,有必要说话就走过来,没有必要就不要上前,的确是埃德加家族给了你过去,但是我也告诉过你,不需要回来。”
太宰嗯了一声,爱伦坡从未觉得自己是他的器官备用库,也不觉得自己是他粗制劣造的仿品,可太宰依旧是疏离和茫然。
“离开我,”爱伦坡的声音依旧是低沉而软糯,“选择飞向天空奔向大海,就不要回望出发的地方。”
无需多言,他们的生死都在费奥多尔的手中,阵营和权力都毫无意义,下一秒兄弟之间也许只能留下一个人,可他们依然无话可说。
另外的几张床上,一身疲惫的京极夏彦被换了一身干爽的睡衣静静睡着,他身边的一张床上堆满了明艳骄矜的郁金香,正是行人笑起来该有的样子。
安德烈纪德被换上了费奥多尔订制的军装,强大的意志力让他没有就此昏睡过去,反而泰然自若的看着天花板,仿佛只是行军途中的休息。
另一张床上放了一朵庭芥兰,太宰一眼就认出来是送给织田作的小礼物。
“虽然少了几个人,但是人类中最强悍的大脑几乎都在这里了,”费奥多尔嘟着嘴,“如果他们几个都活着就好了,记忆传承的速度会更快。”
“你说最强的头脑?”太宰轻笑出声,“你有我还不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