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飞身跳出窗子,还未来得及落地,就有一个穿着老土外套的少年特工从一楼落地窗冲出来,华丽的转了几个圈,稳稳接住他的学生。
胸腔中的温热在涌动,太宰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自己蓬勃跳动的心脏,他不讨厌他的行人老师,他一点都不讨厌。
“我看你的智商比爱伦坡还低,”绫辻行人整理了一下发丝,“大半夜不睡觉闹什么,吵得我不得安生,明天记得擦了宅邸所有玻璃。”
依旧是冷言冷语,太宰却注意到,他的行人老师指尖沾有一些花粉,隐隐约约的菖蒲香气像极了横滨的春日,明明是他乡,却连衣襟都是故土的气息。
太宰后退了两步,十六夜的明月下,何处没有他的心乡,只要天地仍在,太宰治就不需要为活着寻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喜欢……”
绫辻行人瞪大了眼睛,他眼前单薄的孩子呢喃着像是告白的话语。行人老师不知道太宰是吃错了什么药还是饿了肚子,亦或是被京极夏彦吓出了毛病,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是喜欢,”太宰深吸一口气,“喜欢就是无理由的想要为一个人去做什么,甚至只是一个无关生死的冲动,就这样……”
“可能你我的智商不在同一个次元上,”绫辻行人歪着头,“你说的这些,是幼儿园读本上写的么?”
他们都是孤独的。
太宰仰起脸。
“行人老师,以后请多多指教,我一直在寻找生命的意义,活着的理由,寻找救助我的那位恩人,寻找一个孤独的同类……”
绫辻行人认真的听着,就像郁金香对春天做出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