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是没有大事的一天,康熙提着的心悄悄落下,喝了口水靠在椅背上问太子:“今儿御史们骂出什么新花样了吗?”

是的,康熙非常有心眼地把太子拉来给折子做分类,有用的、重要的他亲自看,其他的就不管了。

眼不见心不烦。

太子就惨了。

文官的传统,洋洋洒洒上千字的折子,很可能只有几句是有用的,太子害怕漏掉那一点点重要的东西,每一本折子都要挨字挨句看完——最近充分体会到了御史的笔杆子多尖锐。

虽然不是骂他,但骂康熙更让他难以接受,太子脸都快看绿了,麻木道:“没有,还是从前那几个观点。”

康熙哼笑一声:“徐衡黔驴技穷了。”

徐衡是左副都御史,性格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动辄对皇帝长篇大论地说教,大有做第二个魏征的意思。

这次就数他跳的最凶。

康熙虽不能动他,但可以眼不见为净啊,徐衡想做魏征,他还不想做受气的李世民呢。

大约是觉得自己胜过古时圣明君主一筹,康熙轻哼一声,颇有些骄傲得意。

太子:“......”

太子:您倒是不受气,受气的是我啊!

他看着康熙,总觉得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皇阿玛没有从前那么疼他了,大约是从五妹妹得宠开始?

宫外,徐府。

徐府听着霸气,其实不过是个两进的小院,陈旧朴素,门口挂的红灯笼大约还是去年过年换的,经过一年风吹雨打,已经有些破败,就这,他们一般也是不点灯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