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监总管为难地道:“这要如何处置,上面写着贵妃娘娘的名讳呢……”
“什么如何处置?如何处置还用朕教你吗?烧了!拿去烧了!真是混账!”
“什么玩意儿!”皇上大发雷霆,骂骂咧咧,太监总管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道:“是,咱家遵旨。”
太监总管去了,皇帝仍然气闷,为着要处置苏妃的事,他郁闷得不行。皇帝走到暖阁的床榻坐下,叫来了苏妃的贴身宫女小晴,还有在场的宫女,让她们把事情说清楚。
小晴见皇上亲自询问,有些心慌意乱,但还是硬着头皮,把她知道的说了,她知道的也不多。
“朕问你们,那布偶人是打哪儿来的?”
“奴婢不知,只看见是从苏妃娘娘的衣裳里掉下来的……”在场的宫女都如是说。
“那衣裳谁拿来的?”皇帝又问。
“是奴婢拿来的,”一个宫女出声道:“但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把衣裳拿出来而已,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宫女生怕皇上怪罪,一个劲求饶。
“行了。”皇帝捏了捏额头,有些头疼。那些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听到皇上不耐烦的声音,都屏气凝神,不敢吭声。
宫中是明令禁止巫蛊之术的,此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今储秀宫中出现了布偶人,上面还写着贵妃娘娘的名讳。非同小可。
宫女们个个战战兢兢。眼看大祸将至,不知如何自处。
皇帝心想将苏妃降为才人了结此事,又恐厉南风不会善罢甘休。她要闹将起来,皇帝也头疼。对于厉南风及其母家的势力,皇帝是又痛恨又忌惮。
皇帝在床榻上坐了半晌,沉吟了半晌,莫可奈何,最后吩咐宫人好生照看苏妃,便回自己宫去了。
是夜,皇帝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对苏妃并非全无情意。心里不愿她下场太过悲惨。可厉南风会放过她么?对于这巫蛊之术,皇帝也不确定是不是苏妃所为,布偶人是在她宫里发现的,铁证如山。说破天了也脱不了干系,她自己的宫人就是人证。
“唉,”皇帝叹息了一声。
男人从背后搂住了他,在他耳边轻声问:“在烦什么?”
皇帝转过身来,看着他,道:“你说苏妃会怎样?”
“呵,非得在我面前说你的女人么?”男人佯装不高兴地瞪着他,“皇上,你这样对我有点残忍。”
“朕没心情跟你开玩笑,”皇上不耐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道:“心烦着呢。”
“你就这么舍不得她?”男人凑了上来,从背后搂住他,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可以不要名分,可你的心,也不完全属于我,这让我很郁闷。”
“你知道我身不由己。”皇帝道:“我本想借苏芷媚平衡厉南风的势力,可如今也不顶用了。那个女人从此更不敢招惹了。”
“你这么忌惮厉南风,我去帮你杀了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