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色的僧衣上沾着血,走到了被狱门疆束缚得根本无法动弹的羂索面前。

黑发的男人低垂着细长的眼眸,脸上都是血,没有什么表情,垂目的神态却无端透出几分不存在的、神佛般的悲悯: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羂索?这是最后了。”

居高临下的胜利者递来一丝微弱的怜悯的姿态,让自负至极的羂索几乎发狂。

他“嗬嗬”地用残破的声带冷笑了数声,心里却很清楚自己已经穷途末路了。

里梅和漏瑚为首的盟友已经不可能在五条悟等一大群咒术师的面前解救他。被狱门疆束缚住、处于半封印状态的一瞬间,他的咒力消失,术式无法使用,自然对于狱门疆的权限已经失效,就算能够念出指令也没有用了。

“既然可以伤害同步,你怎么不直接掐死我算了,一开始。”羂索嘶哑地问着,笑了两声,“怎么,你那只右手做不到?”

“……”

夏油杰沉默了一下。

“怎么,答不出来?”

“时机不对。”夏油杰说,“那个时候最重要的是解救悟,拿到狱门疆。况且就算你寄生的躯体死了,你也有手段逃跑的吧,羂索?”

这家伙很可能还会反转术式,治疗自己不是问题。当年被乙骨弄断的手臂,就被羂索治好了。

“我倒是觉得,你在说谎。”羂索盯着他,好似盯着猎物的毒蛇,恨恨地笑了两声,“就算听起来很有道理……你说的也只是你之后的考量吧,夏油杰。当时这具躯体的右手在你出现之前就出现了异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死前你对这具身体做了什么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