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当时真的感到很惊异,是我施加的压力还不够吗?难道我还得用一些更极端的?

不然,岸谷怎么会反客为主,来问我的内心所想。

未经允许就进入他人的内心,甚至意图改变他人的内心是很不好的行为。

因着学习与冒险的本能,我可能会想要弄明白自己不了解的事,但我轻易不会去探究别人的内心世界。

我都没弄明白自己的内心呢。

岸谷垂睫微笑着说:“当然可以了。”

他桌子上的画稿收拾得相当整齐,和我印象中的【漫画家】【动画师】的桌面大相径庭,两侧的书架上的书种类很杂,从《追忆似水年华》到《秒速五厘米》,再到《静物技法》,还有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漫画读本。

“不过,我觉得有些话得和你说一下。”他边把画稿扫描进笔记本电脑里,边说着。

“好。”

岸谷的钱夹被摊开置于桌上,我无意间瞥到了他钱夹里的照片,是一对少年少女,少女的年纪看起来要比少年略大一些,乌发墨眼,正甜笑着看向镜头。

…我决定忘掉这张照片,遗憾的是大脑已经无法自控地开始思考与分析了。

“我能感觉到,你在怀疑我是否真的能为你所用。”岸谷不慌不忙地说道。

“其实你没必要怀疑这个。因为在你身上的无限可能结束之前,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

虽然他这么保证了,可是我这个人有疑心病,我…

岸谷像是看穿了我的疑虑,补充道,“要是想知道原因的话,如果有一天,你开始认识到自己是可怜的,你就明白了。因为真正可怜的人,是认识不到自己的可怜之处的,他们会把内心的痛苦当正常的、人人都要经受的苦难。而人觉得自己可怜了,恰恰说明他已经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