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要我怎么接。

我毕竟是真的不善社交,碰到这种冷场的情况,我既不想改变,也无力改变。

太宰说完,鸢眸只是内敛而沉默地注视着玻璃杯里的冰块起伏,也没有再说话。

于是我们之间的气氛就这样安静下来。

我其实有点意外。本来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让太宰治停止对我的冷处理,但令我惊讶的是,我连plan B都还没有启用,只是说了一句【我会不开心】而已,太宰对我就恢复了平常的态度。

我反而会感觉不太真实,就像艰涩深奥的数学试卷被偷换成了【1+1=2】的简易版本,第一反应并非是放下心来,而是怀疑其中有诈。而且,我不相信一句话就有那么大的作用,起码对我自己来说是这样的。

不过,目的达到了,之后的事之后再管即可。

我在这间酒吧里打发了一会时间后,我突然发觉,我本来就没有待在这里的必要啊,为什么要和太宰治待在一起。

我想到这,立刻起身准备离开。把我开的那瓶鸡尾酒的帐付了以后,我迈开腿正要绕过吧台。

太宰听到我结账时和酒保对话的声音,又笑吟吟地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我正好等会也有事情要做,要不要一起走?”

我没懂他为什么要解释前半句,但我觉得既然刚刚结束伪冷战,我还是同意比较好。

问题是,我和他在日常生活中的默契度无限趋近于0。

太宰从逆时针绕过吧台,然后我们就像狭路相逢的两个人,明明想给对方让路,却误打误撞和对方还是在同一直线。我的手臂蹭过他的肩,我不敢用力呼吸,不然,我感觉整个鼻腔都是太宰身上威士忌与发间的洗发液混杂的香味,更重要的是我一细闻,他那仿佛永远也洗不净的血污味就异常明显。

但即使这样,我的心头仍然闪现了一个很莫名其妙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