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头来,太宰治一手插着口袋,微笑着说,“呀,这是我们之间货真价实的第一次偶遇吧?你看起来很需要人帮忙。”

我觉得我很倒霉,每次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时,都会被太宰撞见。

但今天这个场景,我其实并不没有那么排斥。

我也拍了拍他的肩,“我确实有事情需要你。”我看了看因为太宰的出现而仿佛在状况外的孩子们,示意太宰道,“请您多和同龄人玩一玩。”

“…………”太宰露出了想要吐槽又没有力气的表情,“我并没有说我会帮你哦?而且,我突然发现,你提的要求我都从来没有真的拒绝过。”

他说着说着,表情变得有点古怪,“这样不就像我是你的舔狗吗?”

“………………”我直接忽略后半句,“那你说,我提过哪些要求了。”而且你的不拒绝,都是我自己靠一步一步的算计得来的。

太宰和我说话的时候,我都不得不集中精力,像是参与无止境的博弈。

但这时我发觉,这样一来,我那些黑暗而单调的想法,我竟真的没有余裕去想了。

太宰的鸢瞳映出我的倒影,清明澄澈,他看着我的表情,忽又难掩笑意道,“你不要以为,你之前想的我都没看出来,其实这些在我的预料之内的。”

我发自内心地认为,太宰治将来会为这句话付出代价。但这无关失败或胜利。

因为,酒吧擦肩的那刹那,我发现,或者说我在想,我如果偏过头去,唇就要擦过他的侧脸了。

而且那一天,我其实还准备了一个bookup plan,排在我定的plan BCDE之后。

这个计划是,我装醉,当然不可能是耍酒疯的那种,我只要做出安静且迟钝的样子就好了,以太宰的性格,他不管有没有看穿我是装的,他为了看我的窘态,肯定会凑近打开手机录像,这个时候,我就可以做我想了很久的事情——掐住他的一边脸。这人在我底线上踩了这么久,我肯定要报复回来。

我不明白这些想法是怎样产生的。我和太宰治有再多言语上的交锋也好,试探与暗昧也罢,在肢体接触上我们都心照不宣地保持距离,很少让对方真的碰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