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到这里,织田作之助猛然想起他们两人从船员口中得到的消息,以及在第二天早上,出现在邮轮顶楼的太宰治。

——“这艘船早就离开了日本境内,最终停留的目的地也不会是亚洲。”

[……是凭借着这句话确认驾驶舱内有信号传递的吗?邮轮内各处的炸‖药也是在同一时间段埋得吧?但是……]

“但是……为什么?”

心声与旁边那个人的话音重合,织田作之助终于转头看过去。

中岛敦将整张脸都埋在掌心中,看不到他的表情神色,只有破碎又苦涩的话音从缝隙中传出来。

“但是为什么还是这样?!我们所有人都没事,只有他……只有太宰先生他……”

[还是……这样……]

织田作之助忍不住问道:“他是因为什么原因自杀的……在那个时候?”

中岛敦沉重的呼吸突然停住。

片刻后,他放开手直起身子,目光平视着玻璃窗,却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以一种确定的语气,反问他:“太宰先生,是自己跳下去的吧?”

织田作之助拿着御守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他转过头,垂眸沉默半晌,应声:“……是。”

中岛敦意料之中:“我不知道太宰先生究竟是怀揣着什么样的想法跳下去的,但有一件事是我再清楚不过的——”

他转过来,看向织田作之助:“如果太宰先生真的想离开,是没有人能拉得住他的。”

他低下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轻声说道:“我无论如何都想帮助太宰先生……可我们谁都帮不了他。”

——“你为什么……不能帮帮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