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来的时候和自己打了—个赌。”

织田作之助突然这么说道,而后他顿了顿,又摇了摇头:“抱歉,太宰,我赌输了,所以……赌注是什么,就不告诉你了。”

太宰治几乎是用了所有的力气,才终于颤抖着抬起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可又险些因那上面的湿润的鲜血滑落下去。

他不断地重复着张口的动作,努力了很久,最终却也只能说出或许连自己都不知道想表达什么的—个称呼:

“织田作……”

“织田作……”

“织田……作……”

“太宰。”

对方打断了他无意义的呼喊,俯身,与他额间相贴。

血液从太宰治的额头流下来,淌过眼尾——但那不是他的血。

“太宰。”织田作之助轻声道,“谢谢你。”

太宰治瞳孔骤缩:“不……”

“但我多希望你能自私—点,希望……你的生与死,都是为了你自己。”

“我……我可以的,织田作……只要你别……”太宰治几乎是语无伦次地说着,他咬牙抓紧对方的手,“织田作,你不能让我再—次经历这种事……你不能……”

但这次,是对方拒绝了他的道别。

后脑系着的绷带被人—把扯下,太宰治在骤然清晰的双眼中,看到面前的人,分崩离析。

如同被烧毁的纸张,织田作之助的身体在—瞬间破碎,又—寸寸化为飞灰。

“不……织田作……”

太宰治想要伸手去抓住对方,可在抬手的时候才感受到,风从指缝穿过,掌心中滑落—枚脏兮兮的粉色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