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宇温声反问,“我来之前,导演跟我说您办这所学校办了十五年了,您又可曾觉得寂寞?”

“我?”梅老师在转角边停住拐杖。

一二年级的教室里,一整个班都在奶声奶气地朗读《难忘的泼水节》,“清清的水,泼啊,洒啊!周总理和傣族人民笑啊,跳啊,是那么开心!”

整个西凉域小学的教师们谁人不是三尺薄命,一介书生,却用他们的方式宣告着:

“韵母是声母要手拉手。”

“□□七十二,九九八十一。”

“Good, morning~”

“上上上西西,下下下东东。”

“我们在坐的每一个啊,都是光荣的少先队员呢!”

“热身运动,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

他们怀着永不褪色的热忱一起承诺——“我们一定要送孩子们看见新的世界!”

……

梅老师给陈飞宇的回答是:“从未寂寞。”

三尺讲台,一只粉笔,被癌症日渐侵蚀的身躯,她衰老,却依然平和、坚定,用被包裹在藏蓝碎花布衣中的躯体承载住对这五百来个孩子全部的柔情和耐心,苦而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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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