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提着的东西哪是一盒,简直就是一箱,瞧也知道里头绝不止阿胶,定有不少细软衣物。

梅老师是个火爆脾气,最见不得人期期艾艾怂得像个软蛋,直接问:“你害了什么毛病,得治不?”

男子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口。

陈飞宇心冷,一语戳穿,“艾滋?”

沉默代替了回答,一场碎裂的姻缘再难重圆。

当此时,罗云熙的声音自大后方传来,“乔叔,梅老师,你们搁校门口整撒子活计?”

乔大爷吼回去,“罗老师,下节你要上体育课了?”

“对,三四年级两个班的。”罗云熙走近他们。

男子丢下箱子,抬不起头,留下一句“求求你们了”就跑开了。

罗云熙看了眼箱子,剑眉颦蹙,“那混账又来了?”

乔大爷拿出抹布擦箱子,碎碎念着,“说是去东莞打工给媳妇儿赚大钱的,女人玩玩烟酒吸吸,染了这样的毛病,工钱也花完了,想起来媳妇儿还在大山里了,说是‘混账’都抬举他……也就他俩闹离婚的时候你抽过他,他才怵你。”

“我那哪儿是抽啊,拿扫帚挡着嘛。”罗云熙提过箱子,“梅老师,不是我们不告诉您,这玩意儿前两天才回来,晚上在宿舍寻过金老师,刚给赶出去的。

梅老师长叹,“遭罪呀,金老师都快生了,遇上这样的事不知得多糟心,还不如不回来。”

罗云熙思路笔直,对这番叹惋感触不深,提着箱子走进传达室,“乔叔,这箱子还是先放你那儿,别去金老师眼前霍霍,我给你提进去。”

“罗老师,我这儿都堆满春种,放不下了。”乔大爷话没说完,罗云熙已经被满传达室发芽的种子包给熏出来了,“那先放我宿舍去,我那儿没撒子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