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夜把手插进裤兜里，“有心欣赏之时，确能品味出一二美妙。”

唐老师慢慢地摇头，“在西凉域，象征落日的神明是堕落神加比索诺，她会在日薄西山时夺走独行人最宝贵的东西，任其堕下玉龙崖。”

“是……神话吗？”

“真真假假，谁又能知道姜太公是否确有其人呢。”唐老师捂住肿痛的胸口，“我年少时曾拜读过《小王子》，他是王子，独享一颗星球和无边宇宙，却仍然要用看四十四次日落消磨孤独。我们都是一介布衣，不抵王子，却也要在蜿蜒的山路上独行。有的话明知毫无根据，毕竟是前人留下来的话，信了便是信了。”

“有根据的。日落之后走山路容易摸瞎，一个人走不安全，是以前人如此告诫。”陈飞宇不知何时出现，给唐老师递了一只冰袋，“我的助理带来的，您回去了在受伤的地方冰敷一下吧。”

唐老师双手接过冰袋，右手捂住腰侧，对阳哥行了西凉族礼致谢。

阳哥立即摆手，“不必，举手之劳。其实是飞宇嘱托……”

陈飞宇扶起唐老师，打断了阳哥，“所以学生们怕堕落神吗，唐老师？”

“我们教了这么多知识，若学生还是被怪力乱神吓到，那我们在教什么？”唐老师欣然而笑，看向排在篱笆最前面的几枚小豆丁，“不过年幼的学生还是会怕的，幸好罗老师愿意在西凉域留下。”

“嗯？”

唐老师指了指从菜田里威风凛凛地领着鹅群走过来的青年，大鹅们一路翅膀带羽毛，洒出一道纷白羽毛路。晚风卷起一地鹅毛，纷纷扬扬间，听得唐老师温柔的评述，“他什么都不怕，是学生们的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