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觉得那个穿着黑袍子,带着奇怪白头套的法官将法槌敲得很气派,等她回林子里的时候带一个同样的小锤子给虎大王,想来他会很喜欢。

在法官“哒哒”敲着法槌的空档里,夏洛克挺拔笔直地站在了他的位置上。

他脸上还是一贯冷静淡漠的表情,嘴唇有些凉薄地轻抿着,打着卷的软软黑发垂在深邃沉着的灰色眼睛上面。珍妮一直觉得他这个样子很好看。

这么看着他的时候,珍妮尤其感觉到自己的委屈。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在委屈什么,可是眼眶就是不由自主地灼烧起来,好像要把那些刚刚回归的记忆全部蒸腾成液体,从身体中流出去。她不大想要那些记忆。

看了他一会儿,珍妮蓦然发现他白皙的脸颊绷得更紧了,垂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目光也如同不想看到她一般转向另外一侧,脸上的表情显得隐忍而不耐。

珍妮垂下眼睛。

今天的天气这样好,她却不知道,这样好的天气适不适合他们再一次的久别重逢。

事实上他们并没有久别,或者说这是珍妮一个人的久别。

来到法庭的不止夏洛克,华生和雷斯垂德也来了。珍妮还看到了多诺万和苏格兰场其他几张熟面孔。

珍妮没怎么用心听法庭上你来我往的问询、回答、驳斥,需要她说话的时候很少,她不知不觉有些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