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之人脸色虽有缓转,但嘴唇依旧发紫,不过倒像是在熟睡当中,搭上他的脉,气息有些紊乱,有些害怕地紧握着他的手。

相传世有忘忧草,是一种剧毒,但可以解其他剧毒,两者毒性可相抵也可相融,得看服用之人的命运如何,但此药需得用服药之人小时候玩伴的血来做药引,毕竟孩提时代的亲近是最无瑕纯真的,那团气息可以一直被保留在心底深处,随着血液灌至全身。

上官淳从桌上拿起一把匕首递到陈慕瑶手中,“慕瑶姑娘,拜托了。”

可她迟迟没有动手,身边确实有忘忧草毒,但还没有说完,此草一旦服用,毒性过大会冲击脑子,记忆会混乱,甚至会忘记近段时间发生过的事,除非是他极力想要想起的人和事,不然就会一直被埋藏下去,可以忘忧,也可忧忘,正是此草之名。

手抖动着拿开包袱将忘忧草取出,回头望了一眼床上之人,只要他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忘了也正好,不然这个小弟还真不好拿下。

遗忘之事没有跟他们提起,说与不说,其实都已经不重要了。

干草药碾碎成沫,混合着带有血腥味的鲜血,煎煮一炷香后,花满楼靠在陆小凤的肩头,上官淳喂他喝着药。

陈慕瑶悄声带上门出去了,趴在栏杆前,天边已经开始泛着鱼肚白,什么事情都要讲究机缘,可能从自己开始揣测任务开始,一切冥冥之中就已经在改写了吧。

“慕瑶,你是不是有事没说。”陆小凤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忘忧草,忘忧也亦忧忘,”自问自答出来,他走南闯北,听过忘忧草,自然也知晓其中的药效,“我知道你并非是我的表妹。”

陈慕瑶侧头看着他,想来他离开的那段时日,也一定去打探过她的身份,迟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