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期盼着她能够活下去。
此刻,少女整个人淡薄得似乎都能透过光来,先前还有些活人血色的皮肤苍白得就如同吸血鬼,她虹膜的颜色就如稀释了的血液,没有聚焦点,可见虽然睁着眼,但她已经完全将自己的意志舍弃,只为得到那对于她而言最有价值的结果。
如同亿万星辉聚集体般的虚幻触肢虚无地从她身上的衣服中穿过,这些触肢似是饱满的叶状枝蔓,又似一种构造特殊的片状羽翼,就如同孔雀的尾羽延伸、铺展开来,莹白的、虚无的、像是不定的星云又似固定的形体,不断改变着光的角度,竟是硬生生营造出一种诡谲而绚烂的生机蓬勃之感。
——它们无比的稚嫩,亟待着养分。
她的耳朵也不再是人类那般的圆耳,而是完全违背人类这个种族特征与生理结构的一对构成物质与那些触肢一模一样的小‘羽翼’。
祭坛周围空无一人,却弥漫着窸窸窣窣却又嘈杂至极的癫狂低语。
狂欢着,疯狂着,就像是即将迎来一场酣畅淋漓的盛大庆典,这些癫狂的嘈杂之声足以在顷刻之间淹没任何人的理智、思想甚至是灵魂。
“砰——砰——!”
几声轰然巨响,伴随着这扇经历过漫长岁月的厚重大门倒下发出震耳欲聋的闷声,一头巨大的、可怖的,无法用人类已知的任何言语来形容的怪物抬起自己锋利到能够撕裂空间的爪子,劈向了因有特殊的法术保护而导致它无法攀爬上去的祭坛。
这头怪物可隐约分辨些许‘白虎’的特征来,但很快人就会将它与人类观念中的白虎区分开来,倘若将其与寻常动物联系在一起都像是在对人的眼睛、耳朵、大脑等任何可供人类认知并理解外界的感官进行侮辱。
[——]
怪物的嘶吼,压制了如同从遥远时空传来的疯狂絮语一瞬,紧接着便是如滚水下锅的鱼一般更加的声势浩大,就像是害怕祭坛上那完美的‘祭品’被夺走一般,那些声音沸腾着,咕噜咕噜地漫上去,越来越接近祭坛的最高处。
[——!]
那是无比令人毛骨悚然的吼叫声,不属于任何一种野兽或是动物的,说它是吼叫也并不太准确,这种声音像是在低吟,却又那样震耳欲聋,如一种特殊的咒语,它像是在愤怒又像是在哀嚎。
像是找到了归所又被狠心抛弃的野犬一般,仍旧愚忠地想要追回自己认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