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子羡和明萧是不是同一个人?如果是,他还有没有关于他们的记忆?他是否还认得她?这是人为还是巧合,他们之间是债还是缘,竟然会在这个世界里重逢……
直到龙凤碧玉杯被人撤下,皇帝贴身的大太监禧禄最后一个出去,回身轻轻地带好了门,殿内空荡荡只剩下一对新人。
厉子羡淡淡地问了句:“皇后还打算盯着朕,瞧到什么时候?”
云非回了神,见他十分自然地向两侧抬了手臂,对她说道:“替朕宽衣。”
云非站着没动。她酝酿了一下情绪,戚戚切切地欠身:“皇上恕罪。臣妾今日突闻家中噩耗,悲痛难抑,恐无心力服侍皇上。”
皇上还抬着手臂站在那儿,看着她没动。云非慌忙又加了几句:“皇上别问是谁告诉臣妾这消息的,臣妾不会说。况且,家中出了这样大的事,臣妾理当知道。”
说着,那声音已然委屈得带了哭腔。
厉子羡总算是落下手臂,走到她跟前,托着她精巧的下巴,抬起娇艳的脸,垂眸看了看她微红的眼睛。“朕不过叫你宽衣罢了,并没叫你做别的,朕知道你不愿。”
云非有些意外,他会这样说。
“总不能叫朕穿着这身繁冗的锦袍坐上一夜吧?朕倒还好,皇后头上的凤冠珠饰,不觉得沉么?”
当然觉得沉,云非的脖子都僵硬了。可这不是问题的关键。
她听余嬷嬷说了皇帝不碰女人,之后,她又特意让人去打听了一下,不仅如此,淑妃、宜妃她们入宫入府的头一晚,皇帝都根本没在屋里留宿。
云非刚才那样拒绝他了,还哭了,皇帝应该扫兴,应该会马上拍屁股走人才对啊。
“皇上今晚,要在这儿留宿吗?”若是要走,等他走了她好卸妆睡觉。
“原来皇后是打算把朕撵出去?”厉子羡脸色不大好,他寒声道,“朕的皇后,果然与众不同!”
“……”应该谢谢皇上夸奖吗?
“皇后怕是弄错了,这霞光殿可是朕的寝殿,要走也不是朕走。太后发了话,今儿晚上咱俩谁也不能离开。”
云非有点窘迫,怎么忘了,今晚的洞房那是人家的主场。
厉子羡凑近来,笑不达眼底:“还有,论祖制,帝后大婚朕得陪着皇后三个晚上。”
云非也只得勾起唇角,皮笑肉不笑:“臣妾为皇上宽衣,皇上今日累了,早些歇息。”
她硬着头皮贴上去,解他的外袍和腰带,今日大婚不仅皇后身上的饰物品类繁多,皇帝腰上系的东西也不少。
厉子羡由着她埋在胸前低着头笨手笨脚地解了好半天,他冷着脸,闻到她浅浅的发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