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这火现在竟有一小撮烧到他的头上,好在郑平这些年已大致治好了狂疾,对郭嘉的挑衅完全不痛不痒,只是默默记在心底,等待秋后算账。

听了郭嘉的话,不知内情的楼班露出了少许同情之色。

但一想到蹋顿或许也用这等阴险无耻的手段暗中对付自己,这分同情便变成了对蹋顿的憎恨。

他难得有耐心,对神色“难过”的郭嘉道:“听闻南边有个精通医术的老者,名为华佗,或许能治令弟的病。”

这个安慰其实毫无诚意,但郭嘉本就不需要给谁治疗哑疾,因此也无所谓楼班的安慰有几分真心。他随口谢过楼班,“无意中”给了楼班对付蹋顿的提示。

最后他心满意足地把人送走,以生意不好为由,与曹营的其他人一同回了歇脚地。

“接下来有两个选择,一是等候楼班发作,伺机而动,从中把水搅得更浑;二是马上离开。”

郭嘉比了个手势,接着便看向郑平等人。

除了郑平外的其他人全是武职,听了郭嘉的这番话后便直愣愣地等着他的下文,没有一个人吭声。

而郑平……郭嘉都说他是“哑巴”了,他还需要发表什么意见?

于是郭嘉等了半晌,也没等到任何回音。

这对于社交需求极强的他来说不啻是一种痛苦。

“诸位觉得如何?”

郑平仍然保持着沉默人设。

除了他的众人道:“好好好就这样。”

郭嘉:……

好个什么,二选一的答案被玩成“是与否”,这些人连敷衍都不知道走心。

现在郭嘉唯一的指望就是郑平,然而郑平已被他挤兑得罪,坚守沉默是金,不会给他任何回应。

郭嘉终于尝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比起现在这无人对话分享思路的局面,郭嘉更愿意面对郑平的毒舌,被他喷得狗血淋头。然而郭嘉从来不知后悔是何物,十分自觉地忘记了他与郑平的“恩怨”:“特许祢书丞说话半刻钟。”

郑平微启唇:“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