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头傻傻“哎”了一声,转身出去,走了两步,忽然腿一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帐子外面的寒气一裹,头上刺凉一片,才觉出额头、后背竟然都湿了,全是冷汗。
马建业就站在帐子门口,犹犹豫豫,探头探脑。见他出来,张嘴想喊住他,王石头没理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大步走了。
马建业张着嘴,望望王石头,望望帐子口,犹豫片刻,到底没敢进去。
帐中,李固终于转过身来,望着内帐的帘子。外帐的火盆烧得旺,他自己的影子投在那上面。
他轻轻唤了声:“殿下?”
虽看不见,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谢玉璋就站在那帘子后面。他和她之间,只隔着薄薄的一道门帘。
他和她之间便是这样,永远隔着什么——一扇车窗,一道房门,一堵院墙。
一段在大势面前微不足道的感情。
谢玉璋不知自己为何泪流满面。
重生一世,她多以柔弱姿态博取别人的怜惜,又或以美色蛊惑别人的感情。
只这一刻,她却不愿意让李固——这最最该取得他怜惜的男人,看到她此时软弱的模样。
谢玉璋抹了把脸,深吸口气,应道:“我在。”
那声音努力镇静,却藏不住哽咽。
还是受到惊吓了吗?他该早些过来的。
李固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