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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他看过来,赵公主便平静地移开了视线。刚才,是他的错觉吗?

谢玉璋从前十分高傲,即便是对他或者乌维或者詹师庐这几个手握实权的大王子,都冷冷淡淡,高不可攀。屠耆堂正自我怀疑着,他的儿子泥熟忽地贴到他的耳朵边说:“阿爹,刚才宝华汗妃一直在看你呢。”

屠耆堂不大自在地说:“她看我做什么。”

泥熟说:“我怎么知道,我就看见她看你。”

待这又悲伤又喜悦的葬礼结束,回到了自己的大帐,泥熟忍不住抱怨:“什么好的都叫乌维叔叔得去了。他都得了那么多了,怎么就不能把赵公主分阿爹呢?真是的。”

屠耆堂斥道:“胡说八道什么呢,赵公主是来和亲的,当然只能嫁给当可汗的那个。”

他说完,忽地一怔。

当时叫谢玉璋选,她是怎么说的?

【我既要维系两国之交,如何能嫁给可汗之外的其他人呢?】

她若是想嫁给乌维,直接说嫁乌维便是了,何须这样说?是了,她便是不愿嫁给乌维,身负使命,也必须得嫁。

可她若不愿嫁给乌维,会愿意嫁给谁呢?

泥熟犹自抱怨个不停,觉得这次分割祖父的遗产不够公平,他们这一支吃亏了云云。

屠耆堂忍无可忍,一脚踹在他臀上:“滚滚滚,别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混账小子不就是希望赵公主能先归自己阿爹,等阿爹什么时候蹬腿了,他就可以接手了么!

“你给我离古尔琳远一点,她现在是你母妃了!”屠耆堂吼道,“你再跟她眉来眼去,老子砍了你!”

泥熟灰溜溜地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