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和亲公主们都是这样的。
逍遥侯嗫嚅半天,只道:“没想到你这样争气。”
又道:“幸好,你是个女郎。”
谢玉璋与他实在没什么话好说。要说恨,前世早恨过了。要说父女之情,现在谢玉璋几乎不知道情这个字该怎么写了。
屋子里陷入尴尬的沉默,逍遥侯左右四顾,很想找理由结束这场会面,太叫人难受。
好在谢玉璋终于开口,打破沉默,道:“父亲,陛下封我为公主,父亲润润笔,写谢表吧。”
逍遥侯恍然道:“正是,正是。该写谢表。”
谢玉璋道:“该怎么写,父亲晓得,我也不多说了。”
逍遥侯道:“我知,我知。”
谢玉璋沉默了片刻道:“嘉佑让我带走吧。”
逍遥侯也沉默了片刻,凄然道:“好,你们女郎,总比我们有出路。只是须得上面同意才行。”
谢玉璋道:“我去求陛下。”
她说完,终是不死心,问:“福康就没半点踪迹吗?”
逍遥侯垂泪道:“嘉佑亲眼看到她被乱兵捉住的。”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和前世一样。
谢玉璋的心肠磨炼至此,少有能让她再动容的事了,福康、嘉佑和于氏,便是那少数之一。
比起前世,至少嘉佑还活着。谢玉璋对自己说,能活一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