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气氛十分诡异,闷油瓶和黑眼镜两人默默对峙着,我像个傻子一样被撂在一边,还保持着伸长脖子的姿势,无趣至极。
“没错,我用了。”黑眼镜开门见山,“明人不说暗话,你的时间不多了,想必你自己也清楚得很。”
“这与你无关。我说过不会用这个办法。记住,没有第二次。”几乎淡到看不出的麒麟纹身消失在一颗颗扣起的衬衫下,闷油瓶的声音又冷又硬。
黑眼镜朝我一抬下巴:“好像有人不肯领你的情呵,小三爷。”
我有一种好心干了坏事的预觉,脖子上竖起一片汗毛,正准备悄悄缩到角落,闷油瓶转过身对我说:“吴邪,我的事你不要插手,这不是你能趟的浑水。”
闷油瓶不说话还罢,一说这话,我的火就突突得直冒,好你个闷油瓶,我能不插手吗!!你都在我车上挺尸了,我不插手坐等着你变粽子?……此处删去三百字,因为全是我的腹诽,一个字儿都没能出口。
“裘老头子没这么好打发。况且,你难道真的不准备加入?”黑眼镜从兜里抽出张纸片递给闷油瓶,“这一次,也许就是揭开真相的时候。”
我眼巴巴望着那至关重要的纸片停在半空,闷油瓶却不伸手,起身整了整衣服说:“吴邪,我们走。”转身出了门。
从黑眼镜那个小院出来,我开着车,一路心事重重,揣裤兜里的东西好像□□。而闷油瓶一如既往抄着手打瞌睡,他的脸色依旧不好,让我不得不时时留心他还有没有呼吸。
“看路。”闷油瓶突然睁开眼,瞥了瞥我,道,“放心,暂时还死不了。”我讪讪转过头,心里这叫一个郁闷呐。
回到店里,只见胖子像尊弥勒似地占着我的躺椅,嘴里哼着小调,好不自在。见我和闷油瓶进门,便问:“咦,你们俩早起干什么去了?怎么不叫我?”闷油瓶一言不发,越过他走上楼去。
“啧啧,怎么你俩都这副死相,小两口子吵架啦?”胖子没个正经瞎掰。我皱眉:“胖子,别开玩笑,小哥出大事儿了。”
“大事儿?他身上出的哪件事儿不是大事?还能出什么事?”胖子被我严肃的样子搞得莫名其妙。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