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喘了几口气,道:放心吧,我早就想好了,我就说看到小哥的记号,不说看到本人。反正他们张家的记号也总是让人感觉很玄。

好。虞唱晚说,那我们怎么把信息传出去?

胖子指了指来时的甬道口:既然天真用雷-管炸的,搞出这么大动静,咱们也不能跟蚊子嗡嗡似的,我做个引-爆-装-置,就可着这儿炸,炸焦老板丫的,让他们再也不能通过这下来。

能行吗?咱们毕竟是地下,就算不把土楼地基炸塌,也很容易伤到自己。

你要相信胖爷的水平。胖子掏出一根雷-管,抛了一下又接住,这可是我看家的家伙。

喊泉泉眼之后的甬道是斜向下的,加上毒气喷发后泉水退去,石壁非常潮湿,爬起来非常耗费体力。

身上的伤口疼得发麻,虞唱晚咬着牙坚持向前爬,听到了头顶传来的巨大爆炸声。

看到小哥的记号。胖子的敲敲话说,记号意思:告别。

吴邪编的敲敲话几乎可以沟通所有的信息,里面有蝙蝠哨语,各种混乱的灵感的混杂,但是全部都是打乱的,无法破译,完全靠死记硬背,所以基本上也无法学习,只能靠长时间生活在一起来熟悉。

但是敲敲话中有一个意思是没有的,就是告别。

吴邪的想法很简单,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大家留个念想,就别说的那么实在了。所以告别等于沉默,当一个句子中有一长段的沉默,就是默认为告别。

吴邪和虞唱晚说,对于闷油瓶来说,人生就是不停的告别,人习惯不在胖子面前说胖,瘸子面前说瘸,他也不愿意在闷油瓶面前多提告别。

无论是发现他毫不在意,还是心有怅然,都是很让人难过的。

但是很多事情,场面上过的去已经很难,此时会忽然觉得,自己终究会死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终究会死而现在活着,又有人生如此,才有满足一说。

胖子的雷-管在第一句话就炸完了,从第二句开始就只能用手电敲石壁。

根据还没有失联时的解雨臣的情报,二叔把刘丧留给了他。刚才虞唱晚和胖子都没有在死去的解家队伍里看到刘丧,于是便推测刘丧应该在土楼附近一支幸存的小队伍里。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刘丧还活着,并且和吴邪汇合,还听到了这段信息。如果上述任何一条不成立,剩下的信息都无法被接收到,但第一句话对吴邪来说也足够。

胖子的第二句敲敲话是:一路都是血记号,有另一入口,你不要下来,我想办法出来。

他敲了三遍,确保这句话传出去,然后开始敲最后一句:山中也有小哥的记号,标记着第二入口。我们入口处见。注意凤凰木。

虞唱晚已经分不清身上的潮湿是来自伤口的血还是石壁上的泉水,越深入地底,越能感觉到毒气浓度在变大。

她接触石壁的手指皮肤已经开始溃烂,每次呼吸都牵扯着整个肺部疼痛。身后黎簇偶尔的轻咳,说明他也产生了相同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