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东西乱七八糟,从教材书到草稿纸一应俱全,没写完的笔记本大剌剌地敞开着,锋利的笔画锐气十足,已有了三分专属的风骨。

房间主人的衣物堆在一旁的橱柜中并不十分整齐,看起来乱糟糟毛呼呼的一团,但可比他满地垃圾的宿舍好得多。

特地买的信封和信纸难得被摆在米色的书桌上,笔被随便地丢在一边。

大号的狗窝被安置在书桌旁边,上边便是窗台,浅蓝色的薄纱窗帘垂在两边,用暗纹印的wing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温柔的光芒下,有浮尘在空气中颤动,点亮了小小的房间。

百无聊赖的少年双手抱胸打了个哈欠。

“抱歉抱歉,”他声音里没什么诚意,“总之我还会回来的嘛。”

他的身影在光里融化了。

你合上最后一扇门,微微地露出一个笑容,眼里闪烁的光温暖,充满着企盼。

“与你们的相遇,真是十分幸福……”

你向正在等待的栗发少女眨了眨眼,奔向她和她身后浅淡的人影。

奔向未来。

等待第七天

该说这帮人什么呢?

应雨咬着冰淇淋里送的塑料小勺子这样想。

准确一点,是她坐在基地的小客厅里接着一帮人从遥远的海洋另一端打来的电话,咬着小勺子,吹着空调,“嗯嗯啊啊”地应着对面的抱怨并为他们的智障行为感到迷惑。

应雨看了看外面似乎热到流油的空气。

怎么回事?是空调不香了还是西瓜不好吃了,是手机断网了还是冰淇淋不冰了?为什么这群人接了委托就往外面飞?

还是到那种鸟不生蛋的地方调查看起来完全不科学的睡前故事中的神秘遗迹?

应雨大小姐陷入沉思。

值得一提的是,经过温莎公爵持之以恒的好奇心和存在感,这位先生已经成功打入冒险队内部,成了一群沙雕中的一员(bushi)。

而沙雕队长正捂着听筒哭唧唧地抱怨沙漠糟糕的环境。

希燕实在听不下去了,劈手给了队长一下,接过电话应着担心的应雨。

“嗯嗯,完全没问题的哟,”她一边接话一边把瞬间嚣张张牙舞爪想夺回通话权的队长推到一边去,“唐晓翼他就是毛病,冒险最兴奋一平静就浑身不得劲儿想找点茬。”

“诶呀,听起来不太叫人省心来着呢……”应雨温和包容的声音和电流一起传过来,有些失真,却像恰到好处的春日,妥帖地让躁动的心绪安分了下来。

希燕打开了免提。

“今天飞飞他解决了一个小谜题,思路超级灵感,简直震惊我一脸!”她快快乐乐地开口道,“伊戈尔也是,深藏不露的瑜伽高手,那么一拧又一扭,就把自己叠起来了!”

说到兴奋时,少女情不自禁地用手努力比划着,手舞足蹈完了才想起来自己在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