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莉的一切都被没收了,连她脖子上母亲曾经留给她的天使铭牌也给拽下来了。那是纯银的,算不上值钱,不过上面刻有娜塔莉的姓名和出生日期。这是她接受洗礼的时候教堂的神父所给她的。
让娜塔莉所关心的是,这是母亲留给她的最后和她有联系的东西了。
也许应该庆幸她怕暴露身份而把军牌给取了下来。
在还没有轮到她上火车之前她被关入了一个监狱里面,阴暗,潮湿的环境对她的病情可一点好处也没有,本来就在断断续续的发烧的娜塔莉在淋了雨以后更是病的连话也说不了了。躺在肮脏又污秽的地板上,偶尔发出低沉的咳嗽声证明她还没有死去。
就算是同一监牢里的人也没有人会去靠近她,每天的食物和水都少的可怜,自然没有人会给她这么一个快要死的人留上一些,娜塔莉也只能蜷缩起身子,安慰着自己不能事情反正不能再糟糕了。
夜晚的寒冷逐渐侵袭着娜塔莉的身体,她已经饿了整整一天了,没有食物没有药物,她觉得自己甚至撑不到那些法西斯送他们去集中营的日子。
但是不想死。
曾经连擦伤都不愿的脸上有着污七八黑的污垢,灿烂的金发如同干枯的稻草,双眼无神的盯着墙壁上的一块黑痕,那应该是一块血迹才对,是娜塔莉在今天早上的时候咳出来的。
就算是此刻娜塔莉还是不放弃逃走的希望,她在努力的用她已经烧的是一团浆糊似的脑子思考如何可以在接下来的行程中逃脱下去。
昏暗的月光透过牢房的铁窗照了下来,就算是那些在牢房里嘤嘤哭着的女人们也已经睡着了,但是不知为何,突然前方传来了一阵骚动,把大家都给吵醒了过来。
狱卒们提着算不上明亮的煤油灯走了进来,叮叮当当响着的钥匙声刺激着监狱里面的人们,有些人吼叫着,咆哮着,得到的也只是狱卒毫不留情的警棍砸下,磅磅响的砸声让那些本来停止哭泣了的女人又开始发出哭声来。
但是本来这么晚了是不会有人来查房的,突然想到了什么的娜塔莉抬头向牢房外望了过去,但是因为视线的模糊让她只能看见有几个人影停留在了他们这间牢房的门口。
钥匙进入锁孔的声音,人群开始躁动起来,大家都用充满着希望的目光看向了这个残忍的狱卒,但是只见他退到了一旁,让一个站在他们身后,穿着一套西装的普通男人站在了面前。
“您知道这是不符合规矩的。”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狱卒还是把路让了开来“瓦伦堡先生您得小心一点才是。”
“当然,席勒长官我知道你为难的地方。”男人脸上的表情稍有些严肃“但是这毕竟是我家的侄女,而且我保证这一切都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