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地久有时尽……”

“此恨绵绵无绝期。”有一个声音，接了他的诗，是……小狐狸的声音？！

无支祁晃了晃脑袋，他怕自己是在做梦，毕竟……他的梦里真的有她。可当他看见紫狐身后的鹤影，他全然明白了这不是梦……

“呵……你们来干什么……”无支祁别过头，压根不敢看紫狐，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明明就在眼前，可他却连看她的勇气都没有了。

“想不到，修罗王陛下还挺有闲心的嘛，都作起诗来了，好诗啊……好诗……”鹤影上前，搂起紫狐柳枝般的细腰，话里充满了讽刺。

无支祁死命地盯着鹤影揽在紫狐腰上的那只手，蹿紧了衣下的拳头，一定要找个时间废掉着只手……无支祁心里难过极了，抛开别的，他最喜欢的就是紫狐那杨柳般的腰肢，以前，他总是不自觉地环上去，光是抱着她的腰，都能喘粗气，总能让他欲罢不能。可如今他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揽上，却什么都做不了，他怎能不伤心。可是表面上，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怎么，今日来此，你们只是为了说这？”

紫狐从手中变出一直步摇，放在桌子上，“这东西我留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且还于你罢，告辞。”紫狐故意跑进鹤影的怀里，撒着娇走了。

无支祁不敢正面看着他们，但是从余光中，他看到了他的小狐狸在别人的怀里撒娇。

这应该是我才对！是我才对！！小狐狸只能和我这样才对……

无支祁鼻头一酸，克制了许久的眼泪也渐渐落下，从紫狐一踏进门来，他就很想哭了……他看向桌上的步摇，那步摇白净的发光，一点磨损的痕迹也没有，可见主人保管得很好。

那天，就是他禁不住小狐狸撒娇带着她下山买糖葫芦的那天。紫狐在街上偶然看到了这只步摇，虽然嘴上没明着说喜欢，也是眼神就是不经意地往那瞟，突然，那步摇铺的老板开口：“这位公子，您看这姑娘如此喜欢，为何不买一支？我家步摇纯手工打磨，样式也新颖得很……”

“别……别说了，给我包起来吧。”无支祁有些不好意思，他以前不是没送过别的姑娘东西，只是这一次，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心跳如此快。

紫狐接过步摇，心里欢喜得很，嘴上却还在硬撑着，“我……我可没说喜欢啊，是你自己送给我的。”

“那好啊，还给我吧，我送给别人。”无支祁故意逗她。

意料之中，紫狐赶忙收起步摇，抱着他的手臂撒娇，“不行～送给我了，就是我的了，不许你送给别人，听到没有～”

无支祁虽然心里不想承认，但是他确实很享受这种感觉。

……

不经意间，无支祁扬起了嘴角，原来他和她的过往，如此美好，为何当初自己就是不珍惜呢？他拿起步摇，从前无支祁根本没有仔细端倪过这步摇，现在看看，也难怪小狐狸见着它就走不动路，只见那步摇通体呈银，簪身雕刻着祥云的花纹，若影若现，簪头一朵海棠悄然绽放，还有一个莲花子似的吊坠，端的是飘雅出尘。这步摇，没有玉簪的皎洁，更没有金簪的华丽，有的只是淳朴，淳朴的犹如他和她最初的爱情，单纯，美好。

可是想到最后，无支祁又是一阵心痛，他想不通，为何小狐狸变心变得如此突然？又为何这么快就要嫁给鹤影了？不过，无支祁不愿再往下想了，想再多有什么用？事实就是，小狐狸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