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阁下……”

“躲你屋里那小子的兄长,清河聂氏聂明玦。”

聂明玦对于孟瑶见到他的胆怯早习以为常,仙门百家的同辈中就没几个不怕他的,连自己亲弟弟都对他畏之如虎,何况他人?

因此,并不以为怪,只缓声道:

“那臭小子在你这儿骗吃骗喝的,也亏了你不嫌他。”

“怀桑很好。”

孟瑶不觉柔了眉眼,梨涡浅笑,认真的回道:

“他的字画书文上佳,寻常学子犹有不及。”

聂明玦原不过随意一说,并无半点贬低怀桑之意,未料孟瑶却认真分说,不由微微讶异,迎上孟瑶清明且诚挚眸光时,不觉也柔下面色:

“难得你不嫌弃。”

言罢,抬脚进屋,正见聂怀桑跟只小壁虎似的几乎要贴到墙上去,手中狼毫似有神,一幅春柳戏燕图栩栩如生,有种悠闲春光盈面而来的感觉。

聂明玦看得只剩叹气,悠然开口道:

“怀桑,今日习刀了吗?”

“大、大哥……”

吧嗒一声,聂怀桑手中笔落,苦了张脸回头,小声认错,死不悔改的道:

“我、忘了!”

第二章

孟瑶前尘对所有人都笑面相迎,从无厉色,可到头来却落个“心机深沉”之评。

故,今生他也懒得这么累,反正要看他不顺眼的,怎么都不会顺眼,他也犯不上给人陪好脸色。

因此,对着聂明玦放松下来后,也就如常日对小怀桑般,只招呼了茶水后,便又回书案边抄书去,这几卷是书铺老板催着要的。

聂明玦对少年的从容有些讶异,他虽不觉得自家的来到该是怎样的天惊地裂,可面对少年将他当寻常来家抓逃家小弟的兄长时,也觉惊愕:

‘难道怀桑这小子,没有显摆自己出身不净世?这到稀奇了。’

聂明玦望了眼缩在墙边,就差把自己也挂墙上装鹌鹑的小怀桑,暗叹口气,随手拿过丢在一旁,明显不是孟瑶的书册以为掩饰,刚要开口,无意扫见书页中的插画,不由双目瞪圆,吼道:

“聂、怀、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