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没有历史和地理的内容?我希望,能多增加些这些方面的知识。不仅是周边列国,海外状况,我还想了解更详细的、苏格兰与法兰西的风俗人情,宗教势力,权贵僧侣乃至平民阶级都要……”

玛丽边说边想:至于理科,在这个年代还比较渣,她就不指望了。至于政治权谋什么的,向来蒙着面纱,决不是轻易能在课堂上学好的——更别提,让异国人来教导。反正她还年幼,暂时装傻充愣,再看周围是否有可用之人好了。

“我觉得,户外活动该尽量多延长一些。唉,这里,诗歌音乐绘画都挺好……前提是,务必保证我的充足睡眠。”

她的舅舅,一个大约可以依靠的对象,洛林红衣主教正仔细聆听着。他压住心头翻滚的情绪,笑盈盈打量她。

“思考得很细致,实在太细致了……好吧,身为苏格兰国君,的确该有所侧重。”

玛丽仰头看他。“是的,我亲爱的主教。我是‘被寄予厚望’的国君,不是标准可人儿,或者文艺范淑女。”

尽管起先听过一点这个外甥女的事迹,但此刻亲眼见识她的早慧,红衣主教仍旧难免惊讶。不过,考虑家族在法兰西宫廷的分量,为了权力的来源和稳固,他对她甜美外表下的精明,基本还是报以欣赏和赞同的。

“所以,这些……都需要我和瓦伦蒂努瓦夫人明说么?”他表现得十足和蔼可亲。

玛丽对他投以信赖的目光。“亲爱的舅舅,我相信,你们素来和那位夫人关系良好,一定能够以长辈的身份,帮助我传达心声,避免唐突直叙。”

当然,她在心里补充,反正,无论如何,她的日程安排,她必须掌握主动。如果传话效果不佳,她不介意亲自向那位夫人提要求。

必要时,她甚至不惮找亨利二世“哭诉”。

反正,一个小女孩的固执,配上楚楚可怜的外表,相信就算达不到全部目的,至少也很难惹恼一个豪放爽朗的君王。

不过,倘若“那位夫人”不太过分,她也乐于和她长期好好相处。

呵,玛丽已经被两位舅舅告诫过,在法国宫廷生存,国王之外,最重要的人是情妇,其次才轮到王后。

凯瑟琳已经为王国诞下继承人弗朗索瓦。但他长得羸弱,使得母亲时常提心吊胆,唯恐他夭折。而亨利二世,固然看中长子,也忧虑着他的身体,亲近亦有些保留。所以,这正牌王后的话语权,还真是微妙得很。